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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村色浅——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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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乡的秋天

作者:admin  时间:2018-10-22  浏览数:0

    我的家乡在大巴山区。刚立秋那几天,气温居高不下,完全还感受不到秋天的味道。一过白露,凉意渐浓,长袖衬衫就成了标配,但这日头会晒到九月中下旬。伴随着西伯利亚寒流南下,全国自北向南开始降温,秋天开始了,寒流也吹来了一个多彩的秋天。
    九月,田间的稻谷弯下了腰,似是点头示意,咱们该回谷仓了!打谷子(家乡叫收稻谷为打谷子)的时候到了!全年里另一个农忙时节来了。
哪块田的稻谷熟得快,哪块熟得晚,各家都心中有数。看着一弯一弯渐黄的稻谷,农家人心中早就开始盘算着先收哪儿一块,后收哪儿一块了。拌桶、遮阳、打谷机、背架、草帽、搪耙子、联枷、背篓、撮箕等打谷子必备的器具早已准备妥当。
    晚上在地坝里纳凉的时候,家里人就会盘算第二天的天气怎么样,盘算着打谷子的人手安排和顺序。如果夜空繁星点点,一般第二天会是个大晴天。这时家里的主劳(家乡把男人称主劳,女人称妇劳)就会说:“今晚的天气不错,估计明天的太阳会很好,明天早点起床先把湾里的谷子收了,再不收就要倒地上去了。”接着又安排第二天的具体分工。我们家、大爸家和二爸家,一般都集中安排栽秧打谷,节约时间,也便于集中火力搞突击。
    第二天,天微亮,还在睡梦中的小孩就被摇醒,带着些许睡意开启了打谷子的一天。洗漱后,男人背拌桶、打谷机等重量十足的器具,妇女和小孩则背上背篓、背架子、撮箕等,开始朝目的地进发。路上,小孩儿没有什么话,他们还在想着要是能够睡个大懒觉该有多好。大人则家长里短地聊着,既说这天时地利、农忙收成,也八卦左邻右舍的闲琐碎事。白露之后,我的家乡早上一般都会起雾,一家子人穿梭在白雾之中,雾气在头上结成了水珠,汗水也顺着脸颊往下流。走累了,顺势在路边的田埂、坡头歇上一歇。从别人家门前过的时候,还要寒暄几句,互问收成。走到自家田埂的时候,东方的第一缕阳光刚好穿破白雾,几乎每人都是一头晶莹的水珠,望向远方,云海雾涛,宛如仙境。
    歇上一小阵儿后,妇劳和小孩就开始割稻谷,主劳则开始架拌桶、装打谷机,准备脱粒。在主劳架拌桶、装打谷机的这段时间,妇女和小孩儿会割出一大片稻谷出来,这样就可以保证在不停打谷机的情况下连续脱粒了。我一般都是承担割稻谷的重任,割的时候迅速而又连贯地挥舞左右手,节奏感是非常重要的,稻谷每把不能太多,不然脱粒的人双手抱不下,太少了,又会觉得浪费时间。二爸、姑夫都是脱粒的主力干将,摇打谷机一般是轮换着来,谁累了就换一个人上去。脱出来的稻谷很快就把拌桶堆起来了,后面还得要人把稻谷向拌桶后半截翻,然后用撮箕把稻谷装到编织袋、背篓里,然后背回去趁着天气好,把水汽蒸发掉。这样的场面就像流水线一样流动着,田比较细长的时候,就顺着田湾流动;比较方正的时候,就蛇开流动。小孩儿图新鲜,开始的时候干劲十足,动作飞快。大日头出来后,天热了,人也累了,自然也就慢了下来,还要找口渴、屎急等理由偷懒,真应了我们那里的一句谚语“小娃儿屙屎头截硬”。
    打谷子很辛苦,也很欢乐。脱粒干将们有时候会故意一齐把水稻的穗子用力地放到滚筒上面,打谷机的声音一下子就会蔫了,摇手就会骂上脱粒干将两句,挤兑一番。当然,这样的玩笑是不能开得太多的,因为摇打谷机确实是体力活,人很容易累着;更重要的一点是脱粒干将和摇手的定位是会互换的,风水轮流转,下次自己将会是被玩笑的那个人。打谷子还会搞劳动竞赛!割稻谷队和脱粒队之间的竞争,脱粒队会悄悄商量,加快脱粒的进度,要让割稻谷队供不应求。割稻谷队肯定不甘示弱,他们将镰刀使得飞快,左右开弓,一会儿功夫,屁股后面就摆起了一大片稻谷。
    打谷子还要有一个好的后勤,我家的后勤就是爷爷、奶奶。爷爷负责摊晒刚收回去的稻谷。倒在地坝的稻谷,散发出一股稻叶的清香,升腾着热气。爷爷戴着草帽,手拿搪耙子把稻谷慢慢摊开,搂走稻草,不停翻晒。只要天气好,一天内就可以把大部分水汽去掉。最后趁着好天气,把稻谷全部晒干,装入谷仓,稻谷就算收拾完毕。奶奶则掌管着厨房,会做她拿手好菜。她会变着花样做包子,有芝麻白糖花生馅儿、猪肉盐菜馅儿,还有猪肉菜头馅儿。还会炖一锅好汤,海带腊排骨、冬瓜鸡肉汤总是让人嘴馋。还有南瓜米饭,我都能吃得精光。
    谷子收完不久,西伯利亚的寒风便不住地南下。一阵秋雨一阵冷,气温也降了下来。太阳也变得温顺多了。秋风秋雨愁煞人,秋风收刈大片黄叶的时候,密织的秋雨织出了农家人蓑衣斗篷,还有那撑着朵朵小伞从家门前走过去上学的小弟弟小妹妹,就如同一朵朵小花一样依依向前。农家人顶着秋雨,背着背篓,扛着锄头,慢慢向山上走去,他们总是闲不下来,心里装的永远是那一亩三分地。秋雨下得密密麻麻,年长的老人出不了门,他们搬出条凳在屋檐下聊聊天,算是打发日子。主劳会掏出用拇指粗的竹子做成的烟锅,装上一支旱烟,火柴一划,便吞云吐雾起来。秋雨来是绵绵的,去也是绵绵的,跟春雨有得一拼,既然雨没有那么快停,自然也就没有谁催主劳去做事,烟也就慢慢抽。妇劳要么缝补衣物,要么砍着猪草。如果在周末下起雨,家里就会热闹起来。小孩子放了假,也没法帮衬家里农活,一家人就围在一直打起扑克,小孩子技术不够纯熟,出错牌了,大人们会象征性地责怪一下,引发的欢声笑语,引得路人不住回头。这便是家乡的秋天。文人骚客在此时会吟诵各种诗句来赞美这个季节,农家人却没有这个闲心思,只有把那些还在田间地头的作物收回去,把下季的种子播撒下去,才算过完这一季。(文/徐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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